即使路点燃一根烟，也低头一言不发。

儿子路遥(化名)不太敢问。 他知道父亲正在犹豫在打捞姐姐尸体的井里寻找线索。

姐姐路某丽曾是王见村学校的教师。 16年前，路某丽在学校宿舍被杀，扔在井里。 那口水井在老路的心中是一团。

左边是路某丽

突然老路说“走吧”，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当时案件已经侦破，公安机关认为嫌疑人是路某丽夫王某。 但庭审时，王某当庭翻供，法院因证据不足将王某无罪释放。

多年来，循规蹈矩，求援无果……

被弃之井

坐了车，老道也一言不发。 因为路很远，不知道去井的路，所以只好向父亲打听“去运城就好了”。 老道说。

老道人家位于山西省运城市临猗县楚侯镇张嵩村。 该村位于太行山余脉和中条山之间，是运城地区难得的平原。 原来村里有四千多人，年轻人大部分外出打工，不在家的村民在家务农。

老道人家在村南，村口在东边。 车子开到了村子中心的亭子里，在老道上看到了蹲在亭子台阶上的几个老人，想和他们打招呼，但没有摇窗户。

车子驶出刺猬县进入运城市边界。 “前面的嘴歪了。 ”老路突然开口了。 转弯后，眼前矗立着“舜帝陵”的鸟居。 沿着通往“舜帝陵”的路一直走，老道开始东张西望，他正在寻找当年水井旁的地标。

16年过去了，通往水井的道路变了，周边的地标也变了。 在一个变电站前，一条老路让车停下来。 下车后沿着土路走，没想到61岁的老路，走得比年轻人还快。

走了约300米，觉得往常的路很奇怪。 我正好遇到一个在田里干活的老人，一问，就知道错了。

再次上车后，老道上的话多了起来，好像知道了井位。 时不时给司机指路，驱车来到运城市盐湖区北南村。 老路我记得很清楚。 水井的主人是北南村的李某钢，那一年，李先生等人向他索要打捞尸体费，并将其误认为是老路。 10年来，老路和李先生没有联系，不知道李先生的近况。

按照老道的说法，那年女儿的尸体是小李发现的，但最先通知老道的不是小李。 老路给了第一个给他信息的人3000元的感谢费，但这个人到底分了没有，老路就不知道了。

因为这个误会，老路不想和李先生面对。 在村里多方打听，记者一行人找到小李家，路遥代替父亲进屋了解情况。

小李出去打工，他的老伴和儿子在家。 李先生的老伴说，井址还保留着，但已经废弃好几年了。 水井是小李用来灌溉自己田地的，深约30米。 平时小李夫妇住在田边的房子里，冷了就回村子里住。

事发冬天，李先生夫妇回村子住，不知道路某丽是怎么被弃尸下井的。

天气变暖了，小李在田地里灌溉。 放下泵后，没能把水抽上来。 小李觉得井里的垃圾堵塞了进水口，就用工具打捞，没想到把尸体捞起来了。 发现尸体后，李先生立即报警。

当时，之所以要找公路上的房子收尸体费，是因为水井长时间浸泡尸体后，水质很差，而且搜尸体确实花了很多时间。 道路上的房子要付辛苦费，但最终道路上的房子没有给我。 小李家也没有坚强的人。

在李先生的带领下，记者们向北南村西南方向寻找。 当时的土路已经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最终在一个名为“运城市大数据中心”的工地旁，发现了一口被树枝挡住的水井。

在旧路上捡到尸体的井前

老路的第一个走到井边，撩起树枝，根据井口堆积的肥皂判断，这口井是当时打捞尸体的现场。

不想提起的凶案

确定井的存在，老路的心稍微平静一些，只要将来案件重新调查取证，至少能找到一个现场。

老路认为，事发第一现场是女儿工作的小学。

小学位于楚侯镇王见村，距离张嵩村约5里。 从周一到周五某丽住在学校宿舍，周末才回家。

在路遥的带领下，记者找到了当时的小学。 高3米多的黄土台水库里还留有几排破旧的教室，路远说，原来大部分教室都被新盖的居民住宅占据。 进教室的路被堵住了，路不知道姐姐当时的宿舍还在不在，但他记得宿舍的位置。 小学的一部分被改造成幼儿园，没有特别的许可不能进入。

路某丽所在的小学宿舍附近

路某丽所在的小学

记者向村里人打听了当年的谋杀案，几个年轻人说没听说过。 两个年长一点的阿姨小声地争论着，其中一个静静地说：“别胡说，不好。” 道远说，自己在王见村有亲戚，对于当年的命案，村里人是忌讳的，毕竟不光彩。

据老路记者了解，女儿在运城从师范学校毕业后，进入王见村小学代课，到事故发生时为止工作了约两年。

2003年1月3日上午，校长打电话说路某丽没来上课，人也不在学校。 路当时有不祥的预感。 他匆匆赶到学校后，在女儿宿舍看到，房间有点乱，老路马上报警了。

当时担任学校总务的路某康老师已经退休多年，和路某丽是同事。 据村里人介绍，路某康是路某丽的爷爷辈。 路某康年长的路某丽30多岁，在路某康的印象中，路某丽话语不多，工作踏实，人缘好，结果很遗憾。

死者的丈夫有重大犯罪嫌疑吗？

16年来，一直以为女儿的死与丈夫王某有密切关系，但一度以为凶手就是王某。

老王家和老道家是一个村子，老王家在村子北侧，老道家在村子南侧。 在老道的印象中，小王的父母为人正直本分，小王十几岁就去甘肃打工了，但对小王的旧路并不熟悉，即使和小王年龄相差不大的路很远，对小王的印象也不大。

2002年初，经亲戚介绍，老路主张女儿结婚。 在老路上，女儿和王某承认婚前没有太多感情基础，两人交往并不多。 只是，按照村里人的规定，孩子过了23岁就高龄了，所以必须赶紧结婚。 2002年4月左右，路某丽与王某结婚。

结婚后，女儿和小王的生活琐事很少被提到老路，一方面女儿不善表达。 另一方面，老路对孩子管教严格，孩子们不敢和老路聊天。

在老道老伴看来，女儿结婚并不幸福。 另一方面，小王结婚后去打工了。 外出打工回来一段时间后，为了一点小事总是和女儿吵架。 小王喜欢打牌，女儿不喜欢打牌。

2003年1月3日案发时，路某丽与王某结婚才半年多。

山西省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运城市中院”)颁发的《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 )运中刑一初字第81号)以下简称“《判决书》”，称案发前，王某一直打牌直到案发当日凌晨3点多回到与妻子路某丽的住处。

《判决书》中检察机关指控，王某外出打麻将回来太晚，抱怨妻子路某丽吵架，王某殴打路某丽，用被子摁住路头，右手勒住路首不动，再用被子将路某王先生回到房间，拿出摩托车，拿着水果刀。 为了不让路上的小李死在破屋子里，他用砖头打了两次头，用水果刀戳了几下腹部和腿部。 随后，王某将路上的尸体用被子包裹起来，绑在摩托车后座上，骑到运城市盐湖区北南村田间一口井旁，脱下路上的漂亮衣服扔进尸体井里。 小王裹好被子和衣服，在小董路口的空地上烧掉被子和衣服，扔了水果刀回学校。 王先生用房间的菜刀割断了灯绳，伪造了现场。

2003年6月19日，路某丽的尸体被发现。 6月28日，王某因涉嫌故意杀人被临猗县公安局处决，同年7月11日被逮捕。

在路某康的印象中，事发前，王某叫他打牌。 路某康是年长30多岁的王先生，但王先生直接称呼路某康为“老路”。 路某康认为小王不礼貌，没有去参加交易。

路某康记得事发当晚暴风雪很大。 事发后，民警在学校取证时，有外地老师说半夜听到了人的脚步声。 这位外地老师叫我不要多管闲事。 后来，有人说小王的婶婶是同校(中心校)的校长。

《判决书》年，在警方对路某丽同事的调查中，路某丽的同事表示，路某丽和王某平时吵架，关系不好。 据同事说，那天晚上听到“啪嗒”的声音，不像是在刮风。

村委会看门人告诉警方，事发当天凌晨3点半左右，隐约听到了叫醒摩托车的声音。

据《判决书》介绍，王某供述杀害妻子路某丽，抛尸。

但在庭审中，王某当场案发，否认杀害了路某丽。 运城中院审理认为，王某之前的供述是受到公安刑讯逼供的。 尸检无法确定死者死因，未找到作案水果刀等，最终运城中院判王某无罪。

此案从提起公诉到判决，经历了多次波折。

2003年10月9日，运城市检察院以王某故意杀人罪向运城市中院提起公诉。 运城市中院于11月6日公开审理后，返回运城市检察院补充侦查。

2004年2月24日，运城市检察院再次移送运城市中院。 同年3月9日该案再次开庭。 同年4月26日，运城市检察院撤回对此案的补充侦查，9月27日再次移送运城市中院。

2004年12月10日，运城中院作出的《判决书》判决王某无罪。

很多疑问应该怎么解释

道家不能接受运城市中院的判决，老路多次向临猗县公安局、临猗县政府、运城市政府、山西省政府信访部门反映此案，也收到信访部门的回复，但此案石沉大海。

老路对事件有很多疑问。

接到老道学校的通知，赶到女儿的宿舍，他看到床上有湿印。 我觉得老路是女儿窒息死亡尿裤子后的尿。 老路提到了事务民警，但民警没有出具对湿印的检查报告。

在老路上事发学校门口的地面上发现了血迹，也向办案警察反映过。 民警在老路上让他自己用铲子收集血迹。 按老道收集血迹并交给民警，但血迹鉴定结果很难得到。

据悉，《判决书》年，临猗县公安局提供的证明材料中，学校门口抽取可疑血土送省公安厅，但因血量太少无法检测。

道家认为，血迹应由专家提取，受害者家属不应提取。 另外，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血迹的量为了达到检查的标准需要多少呢？

事发后，路家曾前往王某家调查，在王某与路某丽卧室的床下和床单上发现血迹。 道家当时向办案民警反映，民警不予理会。

路家保存的床单上有血迹似的东西

即使现在，路的家里还留有两条从王家带回的床单。 时隔多年，在两条床单上可以看到血一样的痕迹。 道家认为，除了学校宿舍和水井外，还有第三个现场。

在路家多次走访后，临猗县公安局于2006年接受了疑似血迹的检查。

公路取出了警方提供的疑似血迹检查文件的复印件。 不可思议的是，这份文件的上半部分缺失了，只有下半部分有记载了专业数据的表格。 文件的上半部分明显有文字，涉嫌隐藏。 文件下面写着“一共两页”，路遥手中只有第二页，没有第一页。 路很远，警察好像在隐瞒什么。

路某丽被打捞出水井，送到运城相关部门。 老路接到亲戚的消息，主动去了停尸房。 在此之前，运城周边也曾发现过无名尸体，在老路上多次被认尸。

在2003年6月的遗体发现现场，遗体已经高度腐烂。 老路从尸体的身高、形状上看像个女儿。 女儿戴过牙。 和尸体的牙齿很像。 女儿的手上以前有疤痕，但有疤痕的手被砍掉了。 后来，这只手从井里拉了上来。

老道还以为眼前的尸体是女儿路某丽。 奇怪的是，临猗县公安局没有对尸体进行DNA鉴定。

《判决书》中详细叙述了尸体出现的损伤。 王先生供述说，他掐过路先生的脖子。 但《判决书》没有法医对王某说的鉴定过程。 老道我不知道，要是女儿被老王掐死了，哪里能鉴定尸体的咽部？

最终尸检的结果，无法确定死因。 如果刺猬县公安部门尸检无法确定死因，应该向更高一级的部门申请进一步鉴定吗？ 到目前为止，路家还没有收到正式的尸检报告。

庭审时，王某翻供，法院审理认为是警方刑讯逼供。 那么，在《判决书》中，没有提到王某认为自己受到了警察酷刑的根据，也没有提到王某的验尸报告。 王某说警方刑讯逼供，警方没有反驳吗？ 没有拿出推翻王某说法的证据吗？ 警察给小王栽上了“冤狱”吗？

另外，老道还说，当时的事务警察可以向老道介绍八卦老师，算出有道丽所在的方向。 民警找了一条老道拿到1000元后，循着老道去看八卦，发现八卦老师认定的方向与最终打捞尸体的方向完全相反。

王某：我从来没有被杀人警察刑讯逼供过

王某成为本案最重要的人物。 到事发时为止，道家和王家由亲戚变成敌人，多年没有交往。 路远听说，小王无罪释放后，出去打工，多年不在村里。

当时，路某丽和王某结婚的照片，还留在路家，但怀疑王某就是犯人。 路家剪掉了照片上大部分王某的影像，只留下王某的一张彩色照片。

路某丽的丈夫王某

在知情的情况下，记者找到了王某的家。 他家的大门看起来有点旧，但房子是两层楼，装修有点旧，但可以看出当时的豪华。

王先生的父母在家，相关人员事先介绍了情况。

小王的父亲叫小王，小王从一楼的房间里出来了。 与之前记者在路家看到的大头贴相比，小王的脸明显胖了。

小王身高1.78米左右，手上有灰尘。 好像刚结束农活。 小王邀请记者进屋，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 这个房间曾经是和路某丽结婚的房间。

两个人曾经的结婚房间

关于当时的事件，王先生说自己没有杀人。 小王想起事发前自己和学校的几个老师打牌，一直待到凌晨1点2分。 他回到宿舍时，路某丽不在家。

王先生猜测路某丽可能是去朋友或其他女老师的宿舍睡觉了，并没有太在意。

道家曾说事发宿舍的床上有潮湿的印记，疑似有道美丽的尿液。 王先生说，警方没有检查潮湿的印记。

王先生不明白的是，警方没有对打捞上来的尸体进行DNA鉴定。 尸体是不是路某丽，至今仍是粉丝。

对于警方的酷刑，王先生回忆说，当时警方将他的手绑起来吊起来，并对王先生进行殴打。 小王不记得自己被打了多少次。 在警察的审讯中，王某被诱导承认犯罪经过，王某被逼得走投无路。

据悉，王先生因当时年轻不懂法律，没有申请酷刑伤处认定。 庭审时，王某供认不讳，警方没有反驳王某所说的刑讯逼供。

王先生还表示，指认弃尸井时，民警开车将其带到井旁，直接让他指认，并不是自己给警方带路。

对于当时的事件，王某也试图找到真凶，寻求说法。 王先生说，因为这件事，路、王两家成了仇，王先生想找到真凶后，希望缓和两家的矛盾。

警察：事件的调查没有问题

12月11日上午，老路来到临猗县公安局，找到现任公安局领导王某咨询此案。

王某对老路，自己看过第一手资料，但记得很清楚。 路某丽的丈夫王某从宿舍掐死路某丽，然后用被子把路某丽抱进破屋，以为人没死，用砖头砸碎了路某丽的头部。 然后将路某丽抱上摩托车，用水果刀在脚上划了十几刀。 王某怀疑房间内有打斗痕迹，尤其是地上有类似脚垫的印记，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

王某怀疑床上的湿印是尿，窒息后大小便失禁，王某称其为蜂蜜水。 王某说，当时对王某进行了心理测试，也证明王某是凶手。 审讯中，王某称当晚自己骑着摩托车漫无目的地转。

王某曾在公安局会议室与多名干警和运城市公安局法医科工作人员交流此案。 他认为公安机关在此案中的做法没有问题。

当老道听说小王家床下有血迹时，小王尽量不要再和老道扯上关系。 不这样做的话，就会和往常的路说不上来。

对话中，王某告诉老道，此案中王某赴井指认现场存在争议。 王某说，公安机关控制王某后，从未让王某与他人接触过。 指认现场时，王先生带着民警，但走到半路道路被挡住，转了个弯。 警察问小王：“你没有杀人怎么能把你带到井边？” 但运城中院认为民警的做法不合法。

遗体打捞上来后不久，老路找到了水井的主人李某钢，询问打捞尸体前车轮是否有翻滚的痕迹，并对其进行了录音，老路将录音交给了警察。 王某说，他的电脑被更换了好几次，录音已经没有了。

王某还询问是哪个民警带领老路看卦，老路没有直接回答。

离开临猗县公安局后，从老路给县公安局副局长王局打了电话。 王局是当时负责此案的刑警队负责人之一。 要求公路某丽的尸检报告，王局说要在外地开会，回临猗县再问一次。

曾经的检察官：退休不记得这个案子了

津云记者来到临猗县公安局。 宣教科一名工作人员表示，此案公安机关没有问题，但详细情况需要向运城市公安局了解。

随后，记者来到刺猬县委宣传部，想让刺猬县公安局对该事件有所了解的人了解情况。 截至目前，尚未得到临猗县方面的回复。

老道给运城市检察院的王某志检察官打了电话，他当时负责此案。 王志说，自己退休好几年了，不记得那件事了。

记者联系运城市中院想了解事件，接待室表示会联系办公室。 记者多次联系办公室，不接电话。

路年轻的时候经常和姐姐吵架，但姐姐结婚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但是，仅仅半年后姐姐就离开了。 路很远，没有机会想对年轻不懂事的姐姐说对不起了。

路家还留着路某丽当时住的房间

路远表示，无论是临猗公安局还是运城中院，都认为自己没有问题。 杀害姐姐的真凶到底是谁？ 案件不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