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过春节比较好,春节从何时开始

2023-02-16 13:37:03

作者:韩小蕙

年年雪色,岁岁春节。

一直没有雪的干燥的北京,终于在除夕之夜飘起了小雪,象征性地宣告了雪娘的到来。

一大早,从高层窗户往外望去,太阳还在薄云中躁动,静得无风。 下面的几个屋顶,从东边掉了鳞,静静地留着小雪娘的足迹,在节日里化了庄重的妆。

我记得前年有一位文友写了一篇散文,讲述他的家乡晋东南。 从每年冬至那天开始,村民们就为了春节而忙碌着。 各种习俗、民俗、各种规矩、讲究,也像雪地上的小野兽一样活泼,五颜六色,像丰收的菜园一样鲜艳,红彤彤的辣椒,绿莹莹的是青菜。 文章虽是佳作,但原主题为“说春节”,坦率大方。 因为我太普通了,所以改成了“春节从冬至开始”。 我一直为此感到高兴,觉得自己的修改得到了龙点睛之妙。

但是,今年春节前,我突然对这句话有点吃惊。 天下人的春节能这么概括吗?

我想起了自己作为青工时度过的春节。

那时我十六七岁,已经在北京某著名的电子大工厂工作。 也就是说,是大人战斗中的一员,就像今天十六七岁的中学生一样,还是父母眼中的孩子。 我的师傅们当时也30、30、40岁,有丈夫和孩子。 在我眼里,她们就像六月黄澄澄的麦子一样,是名副其实的成熟社会人。

我们是一个小团体,除了我和另一个小青年工人外,还有12个师傅,都是女性,基本上是初中毕业,另一个高中毕业,当时是高学历工人。 她们是一九五六年和一九五八年进厂的,年龄是我们一九七零年进厂青年工人的两倍,每个人都处于风华正茂的人生阶段,也是带着青年工人的姐姐,我们跟她们说话都尊称“你” 我们家的情况是,父亲在江西省五七干校锻炼,母亲在京郊农村下放,哥哥姐姐在山西、陕西担任知青,北京市就我一个人住。 吃饭不成问题。 我从小学就记住了做饭。 我会包包子、饺子、面、烙饼,但我很懒。 幸运的是,我没有贪吃的欲望。 我平时吃工厂的食堂。 星期天很团结。 几个师傅叫我去她们家吃饭,我怎么办,当时师傅们赚了40多块钱,去养老养活孩子,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像老人的手一样皱巴巴的。

君子离厨房,懒汉出不了灶。 我最缺的不是吃,而是家教和社会经验,师傅们正好弥补了这个不足。 比如,“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点灯”,就是徐师傅教我们的。 也就是说,如果头一年八月十五中秋节晚上阴天,月亮嫦娥和玉兔不露面,下一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就一定会下雪。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神,恨不得马上飞到元宵节去验证一下。

这样我的春节之旅就开始了。

我师傅们的春节,大概是从10月开始的。 10月到春节之间已经没有节日了,师傅们总是从那时开始谈起如何准备春节年货,如何给老人孩子添置新衣服,如何补好家里的被子,买哪种窗户纸比较耐穿。 ……那时,大多数人还住在平房里,窗户不是玻璃的,而是用棉纸贴的。 门口有人在教……。

我也在师傅们的指示下开始行动了。 因为春节的时候,父母和哥哥都会回北京过年。

我们家不是老北京,父母随他们父亲来北京定居,来北京后几乎没有出过学校,所以他们对真正的老北京风俗、老北京的四合院文化、老北京人的生活、语言、喜怒哀乐都不陌生。 新中国成立后,我们住在协和医院宿舍的研究生院。 那里的语言体系和胡同里四合院里居民的完全不同,几乎都是说报纸、广播、学校里教的“正统话”。 例如,当大人问孩子:“将来长大后,你想当医生还是工程师?”时,孩子们的回答通常是:“党让你做什么好呢?”“你想成为共产主义的继承人吗?” 在我进工厂之前,我以为全中国、全北京的人都是这样生活的。

进入工厂后,我的师傅们说的是另一种语言体系。 比如春节,各位师傅像仙女一样谈起花圃,让我吓得目瞪口呆。 “二十三、糖瓜粘在一起。 二十四、打扫房子。 25、制作豆腐。 二十六、去切肉。 二十七、杀公鸡。 二十八、留头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团圆住一晚。 ”那时的我,头上还扎着穿过肩膀的发辫。 真是清纯无垢的白纸,居然傻傻地说:“为什么要杀公鸡? 不能杀母鸡吗? ……"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房间里只有我和关师傅。 这位被称为“万事通”的师傅推着眼镜,给我们讲了一个闻所未闻的老北京风俗。 比如除夕除夕,扔家里的坏鞋,要谐音“驱邪”; 元旦不扫地,不扔垃圾,不洗衣服,不破坏有钱人的财产; 立春那天吃春饼。 然后卷成直筒,从上往下吃。 这一年结束了,风成雨很顺利……

这些“冷门知识”,对我来说,就像走在阳关大道上,突然出现了旁门左道,让我很为难。 在我们的革命家庭里,从小父母嘴里就没有这样的奇谈怪论,邻居家也没有,所以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美。 关师傅看到后,赶紧涩笑了起来,“你好,这些北京的老话,现在都属于封建迷信了。 今天不仅谁也不相信,还要打破四旧,过革命化的春节……”

但革命化春节是什么样的,怎么过,谁也说不准。 有些人取消了节日的三天假期,加班在单位过春节,所幸国家没有录用。 结果,我按照往常的惯例请了三天假。 有肉卖,但有鱼卖。 尽管买了票去排大队。 但是,春节很好。 为全北京的市民提供了一半的花生、三两个葵花籽。 过了二十三岁的时候,哈密瓜也还在卖。 一个个乒乓球的大小,小灯笼般的艺术造型,真的很撩人。 而更大方、价格更亲民的是俗称“关东糖”的麦芽糖,形似棍子,有成人中指粗,两三寸长,这一天每个孩子都会举起一两根。 女孩子一般抽烟吃。 暂时很甜。 急躁的男孩“咔嗒”咬了好几次,然后疯了跑去。

一过新年,我师傅们的话就多了起来。 因为互相告知哪个肉店的肉新鲜,哪个纸店的红纸又结实又便宜,大佬们约好星期天一起去看。 到了下周一,师傅们有的大喜,有的叹了口气,报告着昨天自己采购的各种情况,像一群反刍的牛,咬着细节,继续享受着精神上的快乐。

说来也奇怪,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腊月二十八九时,单位里最漂亮的女青年来我们班寄信。 她瞪着漂亮的杏仁眼睛,“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最难买吧? 我来告诉你们吧。 豆腐干,素五目。 必须凌晨五六点去排队……”不知怎的,几十年过去了,历经千山万水,踏上了大江南北乃至世界十多个国家,岁月悠悠,世间微乎其微,这句普通却再普通不过,朴实无华的话

关于工厂春节的点滴,我要用最美、最温暖、最神圣的记忆,数元旦的正日子。 这一天,师傅们三五成群地去亲近的工人家拜年。 这是一年中最必不可少的礼仪,连我这个小青年的家里也落不了。 进了家门,先向家里的长辈问好,拜年吉祥,然后象征性地吃花生葵花籽。 那是屋主已经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说几句闲话,父母真诚地感谢师傅们,并要求他们在新的一年里对我严格要求,该批评就批评,有错就纠正……这又是我们革命家庭的话语体系。 我在旁边挥汗如雨,师傅们认真听完了话,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然后站起来打招呼,赶到下一家。 我也赶紧戴上帽子,加入新年行列……

很遗憾,后来我离开了工厂,失去了这份温暖的待遇。 遗憾的是,只要有电话、网络、手机,上门拜年的北京“老礼儿”就由它们代劳。 摆在桌上的花生、葵花籽、红绿糖块,也像李清照笔下的寂寞忧郁一样冰冷,笼罩在悲苦的亲戚的忧郁之中。 这是时代大势所趋吗? 我说,不一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有一年春节,大雪纷飞,拜年的人们又一次红火起来,京城可能会有大龙蜂拥而至。

因为我们的春节是从虞舜时期开始的。

《光明日报》 (年02月10日版15 )。

资料来源:光明网- 《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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